刘昱涵/高二年级 贾培/指导老师 淄博中学
秋意渐次蔓延,街旁的路树与街灯都染上了微黄的颜色,路上的行人踩着枫叶烟尸行色匆匆,我望着远方的碎金,我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
我是一只白鸽,三年前被一个男孩带到这个温馨的家。男孩家里很幸福,父母对他疼爱有加,男孩阳光开朗,喜欢运动,留着清爽的板寸,但对学习似乎提不起兴趣。他没事总喜欢来逗我,给我喂食,偶尔还会来摸摸我的头,他的爸爸妈妈也常说生的白净好看,我是一只好鸽。
直到有一天,我记得那是一个酷暑。七月的天空,太阳总是迟迟不肯落下,脆蓝的天边泛起几朵热烈的火烧云,闷的人难受。男孩在饭桌上宣布他要去当兵,还是去中东最危险的地方的维和部队。他的妈妈第一个反对,筷子被狠狠摔在地上,米粒零零落落掉了一饭桌。我吓的缩缩脑呆,他的爸爸一推碗扔下一句“让他走”便回房不再出来。那是我见到他的最后一面。
那是我见到他的最后一面,他扛着军人需要的东西,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挥挥手和亲人道别。不同的是,电视上是亲人拉着临别的人哭,而现在是亲人在屋里哭而临行的人在屋外哭。男孩向我走来,他的眉宇还是那么温柔,修长的手指棱骨分明,他对我说他要去保卫祖国,他还说他一点也不会后悔。他的话坚定又有力,可我分明看到他澄澈的眼底里有滚烫的泪,我分明听到他的话里带着颤抖。我啄啄他的手,摇摇脑呆,心里想着过年总会再见的,我们都一起过这么多次了不是吗?他转身扛起东西,远去了,那一刻他单薄的像一层纸。
他关门的声音很轻很轻。
此后他走的每一天我与他的父母都在关注战争的最新消息,我知道了现在都是无人机远程操控战斗,没有人上前线,只是武器去战斗。新威慑武器与核武器结合对整座城进行永久性毁灭,还有地下作战,但地下含氧量低往往将指挥中心建在土层间,利于与地上信号连接,也利于与下方联系。对于狙击手,也是无人操控,倍镜通过蓝牙与枪联接,消焰器与消音器直接装配在操纵器上。投掷类器具基本淘汰,埋雷也不再采用,指挥中心也是随时拆移,利于躲藏。
我的心其实也没有那么紧张了,看到那么多大型武器在作战也不用人上前线去拼命,我觉得男孩快回来了。
我每天望着远方,他离开的那个方向,等着。每天下午,他的爸爸妈妈回来都满脸疲惫,头发上的花白也那么刺眼。“个人所得税下降了咱俩这点工资是拿不着多少了。”他的妈妈抚着头叹气道。我知道国家打仗要钱,要车费,我担心他们会把我卖掉。春去秋来,四季轮回,我也不知等了多久。
那天我记得格外清楚。雨似针般细腻,连绵不断的下了好多天,这风杂着雨也来得温柔,路上的行人们在墨水瓶里赶路似的。我有些困意,这夜的确黑的周密,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有敲门声,我忽然睁开我的眼睛,去寻那声音。一定是男孩回来了一定是的!我心里焦急激动得很,两脚在笼里跺来跺去,我抖抖身上的毛,让我显得好看些,这样说不定他下次回部队还能带上我。可就在这时,我却听到一阵哭声。
他的妈妈哭了,哭得很大声,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匣子是黑色的,阿姨的脸通红像红透的苹果,嘴唇泛着紫,双手紧紧搂着匣子,泪水顺着阿姨的脖子淌到了匣子上。他的爸爸也哭了,他揽着阿姨,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屋里没开灯,借着外面的灯我看清那个黑匣上有男孩的照片。我的心沉到了底端,我立在笼子里很久。一阵雷劈过楼顶,整个夜包裹着泪水。
战争结束了,全球开始放下武器维护和平。这次战争央及大半个中东地区,使其寸草不生。男孩就是被新威慑和核武器结合的无人机击中的,他们整个队都没了,尸骨都没留下。
那个黑匣子在我笼子的旁边,现在全球都放下武器,再也没有战争,全球都在欢庆。叔叔阿姨,把我放了。
我飞向窗外,望向他离开的远方,我展开翅膀去寻他的踪迹,你的愿望是保卫祖国,那我的愿望是去守卫你,守卫和平,我自此是一只和平鸽,我不畏那一切风雨,只想盘旋在你存留的那片土地,报答你的恩情。
我是一只和平鸽,我看过花落,听过许诺,也明白这世间万物不是山也不是水是种种告别,但最痛苦的告别无非是天灾人祸,我庆幸全球放下了武器,不要再让天下家庭破碎分离。蔚蓝似海的天空坠着大朵白云,我仰起脸,用力去飞翔。
我叫和平鸽。
指导老师:
贾培,文学硕士,毕业于山东师范大学,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中学一级教师。曾获得全国NOC大赛二等奖,山东省中小学教育教学随笔一等奖,张店区优质课二等奖等。在国家级核心期刊发表论文《在抚筝轻吟中找寻文化自信》,多次指导学生获国家级作文大赛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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