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稔独自一人,待在花园里,默默地听着云叶姐姐捎来的信:“我就知道你可以做到的!花开了,很美,我很喜欢。”
又一次听见的花开,似乎比曾经那次更为成熟了。
在这之前,多久没听到过了?记得第一次听到时,是那般欣喜,那般甜蜜。
初开
“老师?老师?”小稔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急切地呼唤着。
前几日,弃学在家的小稔才刚到商场转悠一圈,就被一条广告吸引过去了:想要一个心心相惜的朋友?想要一位无所不能的老师?这一切,由国际机器人总贸公司帮你做到。
“长得像明星!”“声音很可爱!”“透彻了解我!”……小稔一口气打下了好多要求。
“三日后来取。”
“不用花诚币?”
“嗯,不用。”
小稔疑惑地走了回去。那天晚上,小稔睡了个好觉。
“你好,小稔!我叫云叶。我是你的新老师,一起加油吧!”这声音,感觉是一阵微风,悄悄地吹过树叶,清爽得很。
“会的。”
于是云叶在小稔家住下了。
小稔与云叶聊天,小稔与云叶吃饭,小稔搬进了云叶的房间。
“姐,这个题怎么算不对?帮我看看嘛。”云叶闻声放下手中的书,来到了小稔的书桌旁。“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再试一次!加油!”她的微笑就像云朵那般恬静,却也有一点漂泊的怜惜……“小稔?愣着干啥?快算呀!”
云叶姐姐可以帮她纠错,可以给她鼓励,也可以用最好的方式指明她的缺陷。直爽又真诚的云叶,让小稔终于敞开了心扉。
于是,在她俩的共同努力下,小稔找到了自己最爱做的事:写作。
那一刻,小稔听见了什么,那是一种急切地想要释放什么的情感,夹杂着无比欣喜。尽管,在其中也嗅到了一点点的艰辛。花开了,心灵上那朵叫做梦想的花,开了。
残缺
就在她俩努力朝着目标迈进时,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那天小稔无意间翻开了云叶的日记本……
“我出现在了这里?这是哪儿?为什么我在实验台上?耳朵传来的讯息告诉我,我叫云叶,我是小稔的老师,而我的脑子里充斥着的全是关于小稔的东西。(2月18日)”
“我是机器人?不会吧!难以置信,我要逃离这个躯壳!或者,带着躯壳离开!可小稔怎么办?别人不能懂的!她的心思,过于细腻了。(3月1日)”
……
“还是走吧,这里,终究不属于我。(4月5日)”
“小稔,姐要走了,姐的试用期结束了。”想了许久,她还是编出了一个理由。她告诉小稔,她们都是有期限服务的,所以最初不用花诚币。此刻的小稔心一阵绞痛。她知道云叶在说谎,但是她不能戳破它,她不能这么自私!她心里在大面积流血,可她表面上只能装作毫发无损!她走向云叶:“姐?要走了?没事,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就算你不在我身边,也一定要好好过!姐,我在这里等着你,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云叶带上她的行李箱,走出了小稔的家门。
小稔躲在云叶的身后,一直看着她。那渐行渐远的背影越来越小,直至最后,消失不见……泪水冲刷而下,小稔擦干泪,默默地转身,离开……
“姐,怎么今天不喊我起床了?”小稔揉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
“姐,你怎么不回我话呀?”
“姐……”小稔哭了,她的脸哭红了,眼睛哭大红了,心也哭碎了。她还有好多话想跟云叶讲,可她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花,残败了。
“我不要梦想了!姐,我只要你!”
盛放
一个星期过去了,小稔闲来无事,在家里翻来翻去。她心中还残存着那么一点点希望,小小的,她希望云叶可以给她留个纪念品,或者留封信什么的。然后,鬼使神差地,她竟然翻到了。一个墨绿色的信封,淡淡的薄荷的气味,真好……
她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封。
“小稔,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有一个星期了吧。我知道,一个星期之前,你必然还没勇气翻开我的东西。小稔,对不起,但是,姐姐必须得走。因为,我是来自五万年以后,今年刚好要大学毕业了。而大学毕业呢,需做一份科技研讨调查报告。我选择的课题是倒流时光。本来,实验一直没有进展,可没想到,那天竟然成功了。于是,我来到了你的时代。但是刚到不久,就被你们的人类抓起来,去掉肉体,装上钢体。然后……我成为了机器人。而那个机构,只是用我们来做实验,用完就会丢弃的。所以,我只能赶在期限之前逃离这里,希望你不要怪我。还有,小稔啊,千万不能因为我走了,你就自暴自弃,那样姐会很愧疚的。你说我不在你身边也要好好过,那你呢?也一定要好好过啊。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坚持完成自己的梦想!姐是最爱你的,听话,好好读书,等我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我还会来找你的,一定会!还有,这里有朵花儿,它可以捎我的口信过来。最后还有一件事情,除了写作,你还可以加点编辑工作,或是关注一下科学知识,以望以后有用。小稔,等我的消息!姐是永远爱你的!”
“纵使你活在未来,我也要寻你!天涯海角,不离不弃。”小稔暗暗下了决心。
…………
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和科技奖颁给同一个人:小稔!
“大学里你学的是什么专业?”
“中文。”
“那你为何要涉足科技的领域?”
“因为,有一个未来的人,是我想见的人。”
“现在你完全可以与她见面了,是吧。让我们祝贺小稔……”
掌声又一次响起……
那朵花儿,盛放在小稔的心上。
是梦想,成就了她的一生!
花盛放的声音,比起花开的声音,成熟许多了。小稔也知道,是云叶,帮她找到了梦想,她才有花开的机会。
“小稔,你好棒!我很想你,终于又一次见到你,因为你的新发明,我可以在这儿待更久了呢!”小稔听着云叶姐姐风吹云舒般的声音,看着那朵叫做梦想的花儿,开了……
指导教师:
刘晓斌,男,现年44岁,中学语文高级教师,任教于湖南省示范性高中——隆回县第一中学,担任班主任,每个学期都被评为十佳班主任,既是此文作者刘恋菲的父亲,又是她的班主任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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