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

张丹华/高二年级 王其权/指导老师 桐乡市高级中学

“嘿!同学，你是新来的吗?”不知从哪儿传来螺旋式的声音，像是刻意调制的标准女声，听来却不失舒适。

“我——我叫托斯尔，我——”一时地紧张竟使大脑空白，显得有些答非所问。

托斯尔瞥着眼前身袭素白衬衫，目光闪着光亮的女生，不免有些心动。

“我带你参观参观吧，还好昨晚把生物钟调早了些，现在还剩些时间。”说着便大方地拉着托斯尔的手，和校门口的门卫机器人道了声：“早安!”便被放行。

刚踏进一步，呈现于眼帘的是估摸不出长宽深的游泳池，池里的水平静得很，有种不敢轻易破坏的美感。“我是靳尊，熟络一点便可称我小靳。这里时常有像我们这么大年龄的青少年从遥远的过去穿越到这个时代来学习别样的知识。所以啊，需要有Local people来引领你们，我们都简称‘L’。”

靳尊把托斯尔领进池边的一间奇形怪状的全玻璃房，靳尊指纹解锁了系统，“Over”一声系统提示音后，托斯尔手指上多了个磁性指环，瞳孔有些痒，刚想去揉，便被靳尊制止了，“新安装的晶状膜会自动调整以适应你的瞳孔大小，习惯后，你就能发现它的多功能;还有，Finger-Ring(FR)上有你想要知道的很多东西。”

靳尊轻轻地触摸了一下FR，便换装泳衣，终身跃入泳池，荡起层层涟漪。托斯尔学着去体验学校的“通关规则”——只是游完一遍的距离系统才会将你带入下一个场景。

刚刚结束第一轮的练习，靳尊发来消息说她已在教学楼里享受知识的洗礼。饮食完毕后，托斯尔随着人流进入了一团团云朵，进去后才惊奇地发现——教学楼也是纯玻璃做的，以钢刻画柔的写意也是难得的美妙。戴上晶状膜后，看出去的世界像是自带滤镜效果似的，总给人神清气爽之感;玻璃上注着说明指南：室内25℃恒温，紫外线适中，其余可穿透射线有益，空气指标为良好。

沿着旋转式玻璃阶梯一步一步紧跟着面生的同学往上，回头望时阶梯已消失，“存在的实物，怎么会凭空消失呢?这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啊!”心存疑惑地继续走着。

FR指示托尔斯拐弯至教室B474，座位号为E032.托斯尔忆起靳尊开启系统的动作，尝试着以此开了教室门。

“托尔斯，你好，这里是建筑学科研究所B,欢迎加入ASO(Architecture Study Organization)!”围坐在圆桌旁的同学起身为托斯尔鼓掌，他鞠了个躬尴尬地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编号，却发现没有椅子。就座于E031的丹尼尔热情地指引他，点击桌边的红色按钮。磁场下聚成了一把贴合托斯尔身形的椅子，他稳稳地坐了上去，准备好纳米制成的资料开始听课。

桌子也是磁场聚成的，圆桌中央悬浮着环状大屏幕，透过晶状膜可看到平整的全景，屏幕上呈现着条条块块的知识点，时不时穿插几段音频来详细解释。有一条知识点吸住了托斯尔的关注：用嗅觉去设计一间屋，去造一幢楼。这时，课程结束了，系统传来：欲知具体解释，请听明日详解。

托斯尔留住丹尼尔问：“这课程，是只有一上午吗?”

“是的，其余时间可以参加兴趣课程或者准备ASO演讲与辩论——”

“——这，是什么?”

“每周六我们都有这样的趣味活动，和研究所A、C、D组相竞争，以此来评筹第。”

“不用测试什么的吗?”托斯尔表示不解。

“测试是什么?你好奇怪。”丹尼尔收拾了资料出去了。

想到早上帮助过他的靳尊，托斯尔立刻传送了一条消息，邀她一起进食。

恣意地吃完之后，他们沿着室外的过道散步。

“小靳，为什么这里没有绿色植物?”在常人看来是必不可少的氧气天然提供物，在这儿竟不见踪影。

“有啊，只是它们的外观——看——”靳尊帮助托斯尔设置“植物可见”，“外观有些奇怪，所以把它们隐藏了。”

托斯尔反驳道：“很特别啊，半圆状是更能充分利用太阳光吗?”

“是，如果你觉得很棒的话，我可以向生态部部长提意见，让他们将植物显示出来。”

“真的吗?太好了，加上绿色便五彩缤纷了。对了，你为什么不向校长提呢，这样不是更便捷?”

“校长?我们没有校长。在这里，我和你，以及所有的人地位都是平等的。至于部长，都是靠自己争取而来的。”靳尊朝托斯尔会意地笑了笑。

为了尽快适应新学校的生活，托斯尔通过FR报名参加“天文探索”和“趣味数字编码”两门兴趣课。

很快，一天的学习告一段落。夜晚，月光很迷人，抬头也能望见繁星闪烁，托斯尔一个人静静地跟着新系统走回了属于自己的宿舍。太累了，便倒头就睡，忘了将生物钟调成“在校状态”。

梦到“用嗅觉去设计……”这几个字眼，托斯尔“噔”地一声坐直了身子，发现室友早已离开，启动“自身清理”系统，干干净净的，托斯尔奔向学校，却怎么也找不到，瞬间，FR碎成粉末被微风吹散，晶状膜也莫名地脱落。托斯尔尖叫了一声，期待的第二天却凭空消失了。

“托托，起床了，别忘了今天有测试啊!”托斯尔妈妈在门外敲着，“咚咚咚”。

“啊——哦——来了，起来了。”托斯尔摸了摸头上的汗，抬起手左看右看，没有FR，才渐渐接受这是一场梦境。